董宇辉说,如果你不知道该看什么书,我给你指一条捷径,就是读一读历届荣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品,这些作品都是经过大浪淘沙精选出来的,是精品中的精品,是好书中的好书,大家要相信评委们的眼光,也要相信广大读者的共赏力。
小编今天给大家带来的,便是陈忠实先生的《*原》(修订本),荣获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获奖篇目(—)。之所以括号里有修订本三个字,是因为这届茅盾文学奖的评委们在评审过程中对这本书产生了很大分歧,最后折中,让陈老改了一下,改完以后就获奖了,所以是修订本。
陈老出生于年,写作《*原》时年,46岁,时任陕西省作协副主席,妥妥的副厅级干部。对于一个年近知天命的中年男人而言,已经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成功人士”了。如果他就此“躺平”,也能非常滋润地过完下半辈子。
但是陈忠实不甘心。现在网上流传一张照片,一帮陕西作家躺卧在旷野里,其中就有陈忠实,贾平凹,路遥。当时大家都憋着一股劲,一定要搞出名堂来。路遥于年写出《平凡的世界》,名震文坛。同年,贾平凹凭借《浮躁》获得第八届美孚飞马文学奖铜奖。
路遥和贾平凹的成绩给了陈忠实很大震撼。路遥比自己小7岁,贾平凹比自己小10岁,两人年纪轻轻就能写出这样的大部头,自己年近五旬,却没有一部叫得响的长篇。陕西人有个风俗,人去世后脑袋下面要垫个像样的枕头。陈忠实觉得自己忙碌半生,唯独缺个硬邦邦的、日后可以垫枕头的、有力量的作品。
他不止一次跟朋友说:“但愿,我是说但愿,但愿啊但愿,我死后也能有一个垫枕头的东西。”这句话用陕西话说出来,特别有力道,就像陕西人吃的羊肉泡馍,油泼辣子面,特别有嚼头。陕西话的我读作额,也不是额,这个字我打不出来,大家要是有陕西朋友,可以让他们发一个。我是内蒙人,发音跟陕西人差不多,我会发这个音。贾平凹不说普通话,但他发音的我还是我。
创作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陈忠实决定*上后半生,大胆搏一回。
年,陈忠实驮着一袋干馍回到了西蒋村祖宅。他往破了的窗户上糊了报纸,对漏雨的屋顶进行了修缮,坐在家里唯一的小圆桌前,开始了夜以继日的创作。有时创作太累,头痛难忍,就找村里的老人聊天、下棋。有时来了创作冲动,就从早上一直写到半夜,直到手累得握不住笔,方才意识到一天只吃了一顿早饭。
夏天,屋里闷热难耐,活像一个蒸笼。他打来一盆凉水,将双脚泡在水里创作。晚上蚊子最活跃,点着艾蒿,熏死一批,又飞进一批。冬天冰寒入骨,他生了煤炉子,两次煤气中*,差点晕倒。
写完了,就要改。就在修改期间,路遥《平凡的世界》获得第三届茅盾文学奖,大家去市里庆功,有个朋友问,你的长篇写得咋样了?陈忠实说,还在写。朋友说,你要是再写不出来,干脆从这栋楼跳下去算了。陈忠实默然无语,后来说,朋友当然是好意,恨铁不成钢,可是把不成熟的作品拿出来,不仅对读者不负责,更是对自己不负责。
年,经过多个日日夜夜艰辛创作,陈忠实终于在《*原》手稿上画下最后一个句号。那一刻,他的头是空的,双腿是麻木的。陈忠实点燃一支烟,袅袅轻烟呛得泪流满面。夜里,他把家里和院里的灯都拉亮,站在光明里手舞足蹈,乡亲们以为他家出了啥事,纷纷前来探望。
春节过后,人民文学出版社两位编辑来到他家商谈出版事宜,贵客远道而来,本来应该下饭馆,吃菜喝酒,但是陈忠实没有这个经济实力,夫人出去借了一把头茬韭菜,包了一顿饺子。
多年以后,一个编辑回忆,我对在老陈家吃什么记不得了,唯一有印象的是房间墙角散乱堆了些空啤酒瓶子。为了写《*原》,老陈经济濒临破产,用“家徒四壁”形容他的居所,可谓再恰当没有。堂堂一个副厅级干部,日子竟然过得如此窘迫,实在令人震撼。
《*原》大火,陈忠实填了两首词。
《小重山》:春来寒去复重重。掼下秃笔时,桃正红。独自掩卷默无声。却想哭,鼻涩泪不涌。单是图利名?怎堪这四载,煎熬情。注目南原觅*。绿无涯,似闻呦呦鸣。
《青玉案》:涌出石门无归路,反向西,倒着流。杨柳列岸风香透。鹿原峙左,骊山踞右,夹得一线瘦。倒着走便倒着走,独开水道也风流。自古青山遮不住。过了灞桥,昂然掉头,东去一拂袖。
前一首痛彻心扉,后一首豪气干云。
陈忠实后来说,回首往事,我唯一值得告慰的就是,在我人生精力最好,思维最敏捷,最活跃的阶段,完成了一部思考我们民族近代以来历史和命运的作品。
《*原》以大的历史事件为主线,以*两家争斗为纬,将发生在关中大地上将近半个世纪的历史纳入其中,既是一个民族的秘史,又是一部人格史,人心史,民族文化演变史。达到了长篇小说前所未有的高度和深度,凝练深沉,畅汗淋漓,结构宏大,精雕细琢,“可以像红楼梦一样读”。“是当代最好的小说之一,比那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小说毫不逊色”。
版《*原》是“公认的未删节版”,高度再现了陈忠实的初始创作。感兴趣的朋友赶紧入手一套看看吧,点击下方链接即可直接购买。